九韵

喜欢磨刀但坚持HE

练笔 心尖

据说只有被放在心尖上的人可以撒娇撒痴,那我要是现在不任性了,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?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梗#3



三更过,更夫打更的声音逐渐遥远,展昭着常服从屋里出来,声音笑着对空院子说,“来了怎么也不下来?莫不是没带上像样的东西便不好意思见我了?”

“什么时候有这规矩了?”屋檐上垂下一条素白绦子,“我这不是怕展大人您看上我的好东西,一个人独吞了,所以自己先在这儿尝尝。”说着上面便伸出只手来,手指纤长,骨骼分明,拿着一个小酒坛,已经开封了。

展昭轻轻一提,身子便腾空而起,一下坐在了白玉堂身边,“难怪你不愿给我了,这么好的酒,我若不是闻到酒香了,都想不到你一个人在屋顶上偷喝。”

“瞧你这话说的,我上屋顶时你能没听到声响?”

“原想着你这次来找我,不拿点什么好东西出来,我是断不会见你的。”

白玉堂听了这话也没什么表情,反而放下酒坛双手作揖,一本正经道,“上次不告而别是白某之过,还望展大人海涵。”

“你走也就罢了,也不留封书信或寄封信来给我。”展昭接过酒坛,自顾自喝了一口。

“是过于匆忙了。”

“而且你这次走了这么久,除了这坛被你喝了一半的酒,你好歹再拿点什么压箱底的东西出来给我才好。”展昭点了点手里的酒坛,露出像猫一般的狡黠。

“自然。”白玉堂又从旁拿出一个小锦盒,“这是大嫂给你打的。”

展昭接过锦盒,打开,里面是一条锦红的绦子,“大嫂真是心灵手巧,这繁琐的绦子想必费了不少精力。”

“她对你可是当自家弟弟呢。”

“替我谢过大嫂了,大嫂最近怀着身孕,还是少劳心劳力的好。”展昭收起东西,“你这次既见到了大嫂,想必是去过陷空岛了?你到底去做了什么,快给我如实招来。”

白玉堂看展昭那快戳到自己脸上的手,轻轻把它拨开了,“也没什么大事,今年正逢丰收大年兄长们有些忙不过来,我便过去帮了些忙。事情有些多,一忙起来便忘了书信了。”

展昭拿着酒坛喝酒,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话,“行吧,这酒值得你没音那么久了。”

白玉堂笑了笑,没接话。

“行了,三更半夜的,我们也别在这上面聊了,回屋里休息吧。”展昭带着空酒坛起身。

白玉堂也站起来,“也好,今夜太晚了,你早点休息。白府还有许多事物尚未完成,今日便不叨扰了。”

 

三更天已过,夜里凉风习习,夏日明明才刚结束,展昭一人站在院里,却感觉衣衫不暖,风寒入骨。院里恍若不曾有人来过,只是怀里的绦子和鼻尖的酒香,还在向他证明刚刚那不算愉快的相会是真实的。

 

官府墙外,白福在那候着白玉堂,“五爷,您这样对展大人,是不是态度转变的有些快了?”

白玉堂抬脚往前走,手里捏着一叠信纸,“也没什么,许是我对他之前过于纵容,他便什么也敢做了。该让他知道,什么是能做、什么是不该做了。”

“唉,五爷,夜里凉,咱赶紧回去吧。”

 

展昭托着腮帮子坐在院里,唉声叹气。

“展大人?你怎么坐在这儿呢?”王朝路过展昭的院子,难得看到展昭这丧气的样子。

“玉堂回来了。”

“五爷回来了?那是好事啊,之前一声不响走了那么久,现在见到了不该高兴吗?”王朝下意识说完,又觉得不对,“诶不是,五爷回来了?怎么这段时间没见着啊?”

“是啊,初五那天晚上见了一面,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。我去白府问了,人也只说忙、忙、忙。究竟在忙什么呢?”展昭不得其解。

“初五?等等,这眼看着就要月末了。展大人你怎么现在才说啊?五爷对你那么好,哪次不是一回来干完事就住咱这儿了吗?这眼瞅着都将将二十天过去了,你现在才觉得不对呢?”

“前段时间不是被公务绊住了吗,今天忙完才觉得不对。”展昭轻声嘟囔。

“哦对,前段时间包大人让你陪公主来着。”王朝说完,一顿,想起了什么似的,“展大人,不是我瞎猜,你说,五爷是不是因为公主那件事对你产生误解了?”

“你是说圣上让我作陪长公主微服走访百姓生活的那件事?”展昭皱眉,“可玉堂不像是会因为这种事情吃醋的人啊?”

“你管他到底是因为什么呢,总之五爷这么久没来,铁定是心里有事又不好意思直接说。”

“或许是他真的忙呢?”

“陷空岛年年就那些事,事情再多再烦,五爷不可能处理不好。若真有什么大事,我们还能什么也不知道吗?”

展昭下意识摸了摸剑穗,“行,我知道了。”拍拍王朝的肩膀,“我去找玉堂了,大人那里问起来记得帮我答一声。”

 

白府内,透过郁郁葱葱的竹林,看到白玉堂站在书房里,桌对面是白福。

白玉堂看着桌上两沓信纸,不咸不淡说,“就这一个月不到的时间,他又搞出来这么多人?”

“五…五爷,您这话听着容易有歧义。”白福讪笑着,“这只是阿鼹究根结底的调查结果,里面有好些都只是平常往来罢了,我稍微分了一下。”

“喔。”白玉堂又指了指左边一沓,“那这一沓就是真的了?”

“倒…倒也不能这么说。只是这里面有些信息,另一沓里是真的一点内容没有。”

 

展昭翻墙进院子的时候,就看到白玉堂背手站在桌前,另一手拿着折扇,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下巴,白福满头是汗,桌子上有两沓信纸。看样子到不像是陷空岛有事,展昭微不可微的松了气。

展昭从正门走入书房,背手在身后,脸上带了些许严肃。白玉堂看见他进来,放下折扇看着他。

白福听见身后有声响,回头一瞧,“展大人?”左右看了看,躬身退出去了。

“怎么忽然过来了?”白玉堂转头看展昭。

“五爷这么久不过来,展某只能过来找你了。”展昭往前走,盯着白玉堂,“这是什么?”

白玉堂没接话,示意展昭自己看。展昭拿起信纸,从细细翻阅到一张张快速翻过,“你派人跟着我?”

“这两年江湖动荡太大,大哥这两年就培养了一批收集情报的,正好最早的一批差不多了,就想找个机会验收成果。正巧我有事离开,又怕那帮傻子又来趁你出行公务找你麻烦,便让他们替我看着点。”白玉堂说到这里,顿了一下,复又拿起折扇打开在胸前摇着,有些无奈笑叹了一声,“我也没想到能看到这些。”

“那只是公务作陪。”

“哪怕是赵祯要你陪长公主熟悉开封,也不至于从早到晚从月初到月末吧?这时间是不是有些长了?”白玉堂从展昭手里抽出信纸,随手捡了几条念道,“九月初三,午时从官府出发到全福楼吃午饭。未时离开,前往小东巷。亥时回到官府。次日辰时,长公主和你从官府出来,前往南街吃早饭并逛街。九月初五,辰时官府出发,前往北街,亥时回。难为你那天晚上还等我到三更。”白玉堂又迅速翻了几页,把剩下来的往桌上放了,看着展昭。“你陪她,从初三一直到甘三,要不是今天太后找长公主有事,怕是也想不起来找我。若只是公务繁忙也就罢了,你这些天怕是也没注意街上风声,百姓都在说呢,说展大人要提亲了,就不知道那个姑娘是哪家的,这么好福气。我真是没想到,我去陷空岛收了租,订了今年十月末的螃蟹,为了赶路来回才用了五天,回来听说你要和人定亲?”

展昭站着,默默收声。

白玉堂说完这些,似乎平静了不少,往身后架子上一靠,又是那副不近人的贵公子模样,“谣言风声我也不管,从全福楼到小东巷杂玩到南街小吃再到北街小铺,从官府出又进官府,公主都不回宫住了吗?”

“官府,比皇宫出来离民区更近些,而且从官府进出也更方便照看公主。”

白玉堂看着展昭,只觉这只猫还在不停的为自己辩解,莫名觉得有些累,“你重新把你那院子收拾收拾,正好马上十月,四哥让我去帮忙。”说完这句便不再开口。

“才刚回来你又要去收租?”展昭下意识皱眉。

“回来也有一段时间了,”白玉堂把折扇往桌上一丢,“是你太忙。”

“我…可你也不曾来找我。”

“我来过的。初五晚上?”白玉堂站起来,倾身向前,“知道那天我为什么在屋顶上没下去吗?知道你那天为什么过了一会儿才闻到酒香吗?”

展昭看他。

“你院子里一股子胭脂香粉味,把其他所有味道都遮过去了。”白玉堂说完站直,向窗外看了一眼。

白福下一刻便拎着一食盒进来,满脸堆笑,“时间不早了,展大人还要巡街,五爷也马上要动身了,就不耽搁时间了。”

“你今天走?”展昭瞪大眼睛,满脸不可思议。

“之前五爷看您忙,就没敢跟您说,这不是巧了,您今天来还能见一面。”

“去哪里收租?什么时候回来?”

“不过是替四爷跑一趟,展大人不必操心了。”白福边说边引导展昭往外走。

 

等展昭站到白府大门外,都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到底是怎么出来的。这是第一次自己对白玉堂的行程毫无了解,仔细回想,这一个月和这次回去他具体都做了什么也毫不知情,之前哪怕只是离开一下、哪怕是之前没互相确认心意之前,白玉堂也会告诉他。

展昭走在街上,说是巡街,心思却全不在这事上,一路上人给他打招呼都没听见。直到全福楼门口停下,里面的香气传来,才发现自己早已饿的咕咕叫,又不禁想到今天看到的全福楼的那张信纸和白福手里提的精致食盒,越发觉得委屈。初识白玉堂时,哪怕他再清冷不多话,也是体贴人的样子,断不会像今天这样对他。

“展大人,你在这里啊!阿欢找了你好久。”一个女子忽然冲到展昭面前,粉藕衣裳,言行举止透出一种灵动的少女感。

“长公主。”展昭行礼。

“欸我早说过不用行礼,你之前陪我私访民生,我还没写过你呢。正好,我请你去全福楼吃顿饭吧?”长公主说着双手就及其自然的勾上展昭的手臂,要往里面走。

展昭赶紧把手臂抽回,作揖道,“不敢劳烦长公主,之前展某也是奉命行事。现下展某还需巡街,暂不能私离岗位。”

长公主有些恼火,又想出主意,“你陪我吃饭,回头我给皇兄上报,自然不算是私离岗位啦!”

“展某还有要事,不能陪同,还请长公主恕罪。”展昭又行一礼,绕过长公主往前走。之前作陪长公主是圣上命令,自然不能不从。如今作陪过久,民间已开始有风言风语,玉堂也难得名师不满,若不想与长公主有过多联系,还是保持距离为好。

 

“皇兄!展昭真的太过分了!居然就这样把我丢在街上!”阿欢气鼓鼓的在赵祯身旁告状,“我为了找他吃饭,连午饭都没吃。他居然连个好理由都不给我,就这么直接走了!你一定要替我出气。”

赵祯坐在龙椅上笑,“好了,你也安静一会儿。之前都让他陪了你那么久,你还不满意吗?”

“我就想不明白,他也没有哪家姑娘的传闻,我这么一个公主跟他前前后后逛了那么久,他都不心动吗?”

“你啊……”赵祯点点阿欢的额头,“一点没个公主样。玩够了就别闹了,皇兄这边为了你都被人找上门来了。”

“谁还敢来找皇兄的麻烦?”

“展昭相好的。”

“展昭有相好?没听说呀。我之前打听下来没有定亲也没有哪家姑娘和他走得近啊。皇兄,你骗我呢?”

“呵,朕的白孔雀都让人抓秃了,大总管忙了半个月,人都憔悴了,早上起来朕门前还是一地鸡毛,你说人找没找朕麻烦?”

“展昭相好的到底是谁呀?这么厉害,连大总管和皇家侍卫都捉不到她?”

“这不来了?”赵祯示意看窗外。

窗外一身素锦的白玉堂站在那里,器宇不凡,和背后的风景融为一体,比展昭还让人移不开目。

“太帅了!”

白玉堂朝赵祯一拱手,往旁侧了点,露出一只没尾巴毛的白孔雀。

“呀!阿雪怎么秃了!”阿欢叫道。

赵祯有些无奈,“白少侠好身手。阿欢年纪小,又回来不久,难免有些娇气。朕之后定不会让阿欢再叨扰你们生活了。”

大总管在旁边插话,欲哭无泪,“还请白少侠手下留情,后花园里的珍禽已经不多了。”

“劳烦。”白玉堂点头,眨眼没了踪影。

 

“皇兄!那是展昭心悦之人?太帅了吧?”阿欢睁大眼睛看着赵祯。

“你别再打他主意了,这位朕可使唤不起。”赵祯略瞪她一眼,“玩也玩够了,会太后身边去吧。宫内的规矩礼仪你都要好好学学,别一天到晚像个野丫头似的。”

“哦……”阿欢怏怏不乐的应了,却也不敢再闹,皇兄快要真生气了。

 

展昭回到官府,就看见好几个丫鬟在打扫院子,从里到外,从上到下,一个角落都没放过。走到院中央时往东西厢房看了看,好家伙,床架子都没了,就留了一两个架子,差点成空屋了。再往主屋里瞧,贵少爷坐在椅子上,几个丫鬟来来回回跑着换床褥被子。

展昭失笑,“你帮四爷的忙就是这个?”

“那事已经忙完了,现在在打扫我的院子。”白玉堂端着茶盏,气定神闲的样子。

展昭也坐下来,捧起另一个茶盏。

白玉堂招了招手,一个食盒端了上来,正是之前白福拎着的那个,打开来,色香味俱全。

“刚让白福拿着空食盒带饭去了。”白玉堂递过去一双筷子。

“这全福楼的饭菜,还是要你五爷去,才能让老板亲自下厨。”展昭拿起筷子。

“皇亲贵族不好使?”

“自然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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